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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試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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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走了辛雅,紫羽騰起雲頭,禦風向著西北方青石冢飛去。

青石冢上亂石成山,是一個最適合設陣布法的好地方,如果她能夠趕得及在青石冢上將法陣布好,再假裝成一塊石頭沈睡萬年的話,也許就能躲得過這場讓她灰飛煙滅的浩劫。

紫羽身在半空,迎面狂風席卷而來,九州地氣騷動著,在她左前方的位置忽然噴射出一股巨大的氣流,這氣流吹得著她向右一歪,差點就要從雲頭上掉下來。

紫羽手搭涼棚向遠處望去,只見正前方白茫茫一片,霧霭蒼茫處,隱隱望見幾棵枯敗的古樹和大片枯萎的原野,這裏應該就是舊唐和羿國交界的邊塞瞿石鎮了,距離青石冢已經不算太遠了。

紫羽降下雲頭,在瞿石鎮原野中一塊孤零零的大石上落了下來。舉目望去,四處不見一個人影,甚至連飛鳥走兔都不見半只。四周的地氣騷動異常,地氣蒸騰著,從泥土之中翻湧出來,升到半空變成蒼白霧氣,三月都沒有散去,楞是把這裏絕大部分的生物都毒死了。

看來,距離地氣爆發,將全部神力凝聚於天罡地靈身上的日子,已經越來越近了。

紫羽只希望,禾熙能夠聽她的話時常翻一翻,她留給他的那本《無字書》,那樣的話,他就能夠看到她用千裏傳書之術,在上面留給他的話,能夠多加小心。太乙大帝奉天帝之令要下界查他,如果幸運的話,他只要能夠再撐過這二十天,待天罡神氣大成之後,不管他究竟是不是玄啟轉世,那麽都能後顧無憂了。

心口猛然一抽,一想起禾熙難免又讓她心中難過。

唉,還想他做什麽呢?眼見她已經小命不保,又或者是變成一塊沈睡萬年的冷硬石頭,這些愛恨情仇跟一個死人又或者是一塊石頭又有什麽關系呢?自怨自艾有什麽用?甚至都不能換來他的一次垂眸吧!也許,現在的他正陪著尹意琉在風花雪月,又或者是與彥月一起輾轉纏綿吧......

情緒又一次被不受控制地卷入這墜人的漩渦,心裏痛得厲害,不管是努力地想去忽視它、還是忘記它,它總是那麽殘忍地刺痛著、刺痛著......忽然就覺得,其實死亡也不是最壞的結局吧,至少,它能讓她結束這份無望的痛苦......

紫羽深深地吸一口氣,想努力控制住自己這逐漸逼近崩潰邊緣的情緒,就在這時,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極其輕微的樹枝斷裂聲音,她猛地豎起全身的毫毛,這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,數股強大的仙氣已經近在咫尺了。

這一切,來得太快了!

紫羽慢慢地轉回身,立刻就被一股強大的仙力制住全身,七八位仙氣藹藹的神仙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。為首一位美髯長眉、身穿暗青色蟒紋長袍的,不用看臉,光憑他身上那博大的仙氣,就能知道這必然是天界九位帝君之一,不管是誰,都是得讓她三拜九叩的。

紫羽“撲通”一聲跪倒在地,依著天界最為鄭重的禮儀,對著帝君三拜九叩,並且分外乖巧地自報名號,大聲道:“九州界地仙軒轅,拜見帝君大人!”

美髯君對她這個反應,似乎感覺有點意外,但是明顯也非常受用,他勾起嘴角笑了笑,道:“這九州界的地仙們裏面,你倒是最懂禮的一個,你可知本君是誰?就敢這麽隨便稱呼?”

紫羽以頭叩地大聲道:“帝君仙氣卓然、厚重博大,必然是這天地間最為頂天立地的一位大人物,軒轅有幸能夠拜見帝君,是三生修來的福氣,就不知帝君大駕光臨九州界,是有什麽要事吩咐?”

“你倒是很會說話,行了,平身吧!”

紫羽拍拍身上的泥土,從地上爬起身來。

旁邊一位身穿白衣手持寶劍的仙君看了紫羽一眼,面無表情道:“我家帝君乃是北方玄武之神——真武大帝,現領天帝之命下界捉拿要犯。你剛剛說你叫軒轅?”

“正是。”

“你這姓氏可是跟軒轅劍有什麽幹系麽?”

“啟稟仙君大人,小仙成仙之前,出生於一個鑄劍世家,先祖曾經向人吹噓,說自己的祖先是天下神器軒轅劍的鑄造之人......”

紫羽這故事剛剛編到一半,便聽到真武大帝帶頭大笑起來。

真武大帝大笑道:“凡人倒是曉得盜世欺名、坑蒙拐騙,倒是難得這樣人的子孫,居然也能修煉成仙,哈哈哈哈。不過也難怪九州界的地仙全都如此不濟,想來是世風使然。好了,嵐棟,不用再跟她廢話了,就拿她試劍吧!”

一滴冷汗從額間流下,紫羽擡起頭,正看到那個叫嵐棟的仙君拔出了手中的寶劍,在她的頭上緩緩舉了起來。

“我家帝君奉天帝之令,下界捉拿要犯,時間緊急刻不容緩,若是一個一個追根問底地細查過去,耽誤了時辰,引來大禍,不要說你,就是這九州界也擔待不起。所以說,少不得只好用這‘嵐風寶劍’在你身上試一試劍,若果然是那賊子,自然一試便知,即便是搞錯了,也只不過是消去你一身修為而已,應該是要不了你的命的。這是天帝的諭令,違命者誅,軒轅仙子,我想你大概還不想灰飛煙滅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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